【零晃】堕落
@Hitomi 来自瞳子的点文，恶魔×天使→堕天使
虽然很短，但写得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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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风的声音，手掌蹭着磕人的石头，他缓缓睁开眼，发现天空是灰蓝色的，再看向右边，大小不一的碎石，摇摇欲坠的钢筋与残缺的墙垣填满了他的视线，他艰难地爬起来，呼吸间全是尘土的味道，让他感到不适。
这里是人界。
剧痛的脑袋开始运转，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身后的羽翼无力地垂下来，洁白的羽毛蹭着铺满碎石的地面，却没有粘上一丝灰尘。
他因擅自参加人界举办的【龙王战】并在途中意气用事使用法力伤害人类而被上帝惩罚，打落人间成为堕天使。
他冷笑一声，呼吸间多了一份熟悉的味道。
“出来啊，躲躲藏藏算什么东西，不过也对，恶魔本来就不算是什么东西。”
他盯着一块大石头的上方看，慢慢的，许多个黑色颗粒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球状，其实那都是小蝙蝠，闪动着黑色的双翼，待它们再次散去时，石头上多了个人影。
他发出一阵奇怪的笑声，优雅地跳下石头，向他走来，“汝看起来就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放心好了，小狗，吾辈不会抛弃汝的。”
“本大爷才不是狗，而且你也不是本大爷的主人。”晃牙想要撑起身体，却只能做到用手臂撑起半个身体的程度，看了眼微微颤抖的手臂，他砸了砸嘴，仰起头看这只恶魔。
灰蓝色的天空是恶魔的背景，他弯下腰，猩红色的眼瞳里写满怜悯，“这里刮伤了哦。”说完，修长而苍白的手指抚上晃牙的脸颊，那里传来一阵刺痛，恶魔正用手指压着伤口，丝丝鲜血渗出来，染红了指甲边缘，恶魔收回手，将血一点一点地舔掉。
“即使成了堕天使，鲜血的味道也没有改变。”
晃牙没有反抗，冷冷地看着他咽下混有鲜血的唾液，这才继续开口：“你想干什么。”
“吾等也算是旧友，汝如今已成为堕天使，是不是也顺便成为恶魔？”他眯起红瞳，抖了抖斗篷，一只小蝙蝠飞了出来，落在指尖上。
“开什么玩笑，本大爷可是….”
“汝现在已经不是天使了，认清现实吧小狗，汝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慢慢等死。”
金色瞳仁里的光渐渐黯淡下来，他咬紧嘴唇。
“看来汝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对，就因为吾辈在这里，其他低等的恶魔才没有袭击汝。”恶魔，也就是朔间零蹲下来，托腮看他，“怎么，没话可说了吧。”
“……”
“汝只要饮下吾辈的血，契约便立即生效。”
小蝙蝠化成一把利刃，割破零的手指，一滴血珠沿着细细的伤口流出，在灰色调的画面里显眼得很，空气中有什么在躁动，晃牙知道那是闻到了血统高级的鲜血味道的低等恶魔在蠢蠢欲动。
“晃牙。”
恶魔在唤他的名字。
“晃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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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闪过模糊的画面，那是他第一次来到人界，过于兴奋一时没注意低级恶魔，被围堵在小巷里受到攻击，他被它们扑倒在地，撕咬皮肤，将身体变得鲜血淋漓。当看见朔间零从阳光照射不到的小巷深处走出来时，身上的痛感瞬间减轻，那是因为啃咬着他的低级恶魔们像气球被针戳破那样一个个消失不见。
恶魔蹲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奄奄一息的晃牙。
“哦呀，居然还有一口气，汝没有吾辈想象中那么弱嘛。”
恶魔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猩红色的眼瞳如同有钱人家收藏的稀有宝石，苍白手指递到晃牙嘴边，他闻到了不属于自己的鲜血味道。
“饮下吾辈的血，就能恢复了。”
他那低沉的声音仿佛穿透了身体，传达到心底，脑袋一片空白的晃牙缓缓张开嘴，湿润的舌头伸了出来。
“他在这里！快点！！”
“趁着人类还没发现他。”
“嗯，看来有人来接汝了。”恶魔收回手，面无表情地扬起斗篷。
“吾等还会再见面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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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牙张开嘴，用眼神示意零靠近。
零笑了笑，手指抵住晃牙的嘴唇，触感宛如花瓣般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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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见面是在大街上。
“喂，别走。”隐去羽翼的晃牙和普通人类没什么两样，他快步追上去，抓住了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撑着紫色太阳伞的男人回过头来，用红绳随意扎起的小辫子扫过后脖，他一见到晃牙，立刻露出笑容，揉乱晃牙的头发。
“真厉害喏，居然能凭气味就认出吾辈。”
“本大爷可不是普通的人类，啧，别乱摸。”晃牙拍开他的手，“本大爷跟你不是很熟，不过之前的事，谢谢啦。”
“嗯？汝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吾辈只是碰巧路过那里，顺便清除垃圾而已。”零换了另一只手拿伞，“至于汝，吾辈可不想让垃圾们尝到珍品。”
“恶魔。”晃牙退后一步。
“嗯，吾辈是恶魔哦，迷路的小狗。”
伞影笼罩着他，要不是头上顶着个大太阳，晃牙以为是雨势太大零出于绅士风度把大部分的伞都挪到他这边来。
“要和吾辈去约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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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惑人心，食人灵魂，那便是恶魔。
明知道是恶魔，还乖乖跟上去，那就是愚蠢的人类。
陪着恶魔看烟火大会的晃牙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愚蠢的人类。
起初还会怀疑，为什么每次来到人界都会遇到这只恶魔，但慢慢地，也就成了习惯。晃牙瞄了眼身旁的零，漂亮的烟火映在透彻的红眸里，零露出了喜悦的表情，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表情，晃牙忍不住看多几眼，零捕抓到他的眼神，笑着回看他。
“小狗这是觉得吾辈比烟花更好看吗？”
“才、才没有。”晃牙赶紧别过脸去。
“脸红了呢。”
“那是因为烟花，烟花！”他握紧了栏杆。
他们站在桥上，脚下是潺潺的流水，夜空因烟花的绽放而发亮，如同白昼。几只小船穿过桥底，泛起圈圈涟漪，人们笑着闹着，搂在一起。
“身为恶魔，会感到寂寞吗？”
零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才发出单音节来，“嗯。”
“什么啊，和我一样啊。”
他枕在交叠起来的双臂上，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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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恶魔，会感到寂寞吗？”
晃牙突然出声了，他的声音很沙哑，带着无力感。
手指仍然抵住他的唇，零单膝跪在他面前，淡漠地看着他。
“嗯。”
“那好，既然你感到寂寞，本大爷就勉为其难来陪你。”
晃牙抓紧了他的衣袖，指甲陷进纽扣与衣料的缝隙中，他含着了他的手指，吮吸鲜血，还不时用舌头舔舐。
“乖孩子，”零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抚摸他的后脑勺，红色的眼瞳里闪过一抹光，“等汝很久了。”
灰蓝色的天空下，青色的花朵在废墟中摇曳。羽翼脱落，鲜血洒了一地，染红了洁白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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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俗点来说，就是零一直蹲点，但又故意不被发现，让晃牙来追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