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晃】After one night stand
白色情人节快乐！
来自捷哥的点文，上司零×下属晃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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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天刚亮的时候，只是一片迷蒙的光芒笼罩着这座城市。从没有拉上窗帘的玻璃窗透进来，将刚醒的坐在床头的朔间零的身影勾勒出来，他上身赤裸着，皮肤在浅光中愈发白皙，卷曲的发尾垂下来的位置正好遮挡住那一个浅红色的牙印。不仅是床铺，从进门开始酒店里原本摆放整齐的东西都因他们激烈的纠缠而散落一地，地面上的衣物只剩下他所穿的，另一个人似乎已经落荒而逃，像只落汤狗一样。
他抚上那个牙印，似在回味昨晚所发生的一切。他们在庆功会上饮下平常根本不会碰的酒，乘上出租车，出示自己的身份，也就是报上朔间这个姓就能获得贵宾双人房的房卡，接着便是缠绵至极的吻，小客厅，浴室，房间里都有他们做爱的痕迹。零零碎碎的记忆被他捡起来，在脑海里拼凑成一个不算完整的故事，伤口隐隐作痛，指尖还残留着那人紧而湿滑的触感。
朔间零揉着发痛的太阳穴，拨通了自家管家的电话。身为朔间家族企业继承人的他，也只会打电话而已。
“大神，昨晚睡得好吗？”
走进茶水间，发现和他一同进来这间音乐公司的同事正捧着杯子发呆，乙狩阿多尼斯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神晃牙回过头来，一脸受打击但硬撑着的样子吓了阿多尼斯一跳。
“你没事吧？脸色这么差。”
“没事，本大爷这么强，哪有什么事。”才进公司几个月就表现出超强工作能力的新人大神晃牙喝光杯子里的凉水，可是凉水没有如他所愿冲走血液中残留的酒精，也没有缓解他的头痛，现在的他周身散发着低气压。
阿多尼斯看了眼门口，默默离开。
“阿多尼斯，把饮水机的水加热一下吧。”他试图通过喝热水来缓解。
“水本来就是热的，汝若想解酒，就去楼下买瓶醒酒茶吧。”
这次出现的是一把熟悉的声音，晃牙整个人都僵住了，只有往外乱翘的发梢在微微晃动。
朔间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后，靠在桌子上看还愣在那里的晃牙，“小狗看起来很累喏，莫非是昨晚没睡好？”这个长相好看到仿佛不是人类而是某种魔物但口吻和老爷爷一模一样的人便是晃牙的上司，也就是这间音乐公司的社长。
晃牙回过神来，焦点重新聚集在零脸上，“我...本大爷昨晚睡得很好。”他一字一句地说。
“嗯，可是汝的黑眼圈挺严重的。”他猩红色的眼瞳里充满了戏谑的笑意，好像早就看透了眼前的人。
黑暗中，后背被冰凉的手抚摸着，他的吻落在发烫的皮肤上，还不时用牙齿去啃咬。
身体深处在隐痛，又想起了些什么的晃牙退后一大步，背部抵上另一张桌子。零放下杯子，慢悠悠走过去，手撑住桌面将晃牙困在他的怀里，鼻息喷洒在晃牙脸上。
“我告诉你，别以为能够用昨晚发生的事情威胁本大爷，本大爷是不会被打倒的。”他一口气说完，连气都不喘一下，因为他说完之后就屏住了呼吸，不让属于零的味道填满鼻腔。
“吾辈还什么都没有说，小狗就不打自招了？真是讨老人家喜欢啊。”零笑着想要揉他的头，却被拍开。
“别碰本大爷，本大爷进来是为了音乐，而不是当一只任你摆布的小狗。”
晃牙从他臂下钻出来跑出茶水间，在零看来他不过是夹着尾巴逃跑。
“那个...”晃牙原路返回，探出头来左看看右看看后，小小声地问，“昨晚戴了吗？”
“戴什么？”零眨巴了一下眼睛。
“别给本大爷装傻啊，混蛋！”
零憋着笑点头，晃牙的耳根在慢慢变红。
“汝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明明昨晚还叫吾辈快点完事准备下一轮，那个时候可是精力旺盛得很喏。”
“本大爷从现在开始就忘记这件事，你也是，给本大爷忘掉它！”
想要确认某件事反而被调戏一番的晃牙怒气冲冲地离开。
02.
春天是多雨的，望着下着绵绵细雨的阴沉天空，晃牙谨慎地戴好黑色口罩，将后面的连衣帽掀到头上冲进雨中，黑色球鞋踏入水面上漂浮着樱花花瓣的水洼中，溅起水花，濡湿了裤脚。雨水开始顺着帽檐滴下来，染湿睫毛。零无声无息地撑着伞来到他身边，他似乎早就意料到，抬起头，用那双湿漉的眼睛盯着零看。
“小狗这么喜欢玩水，真是少见。”零丝毫没有受到眼神的影响，依然优雅地笑着。
雨滴砸在紫色的伞面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你特意跑过来就为了和本大爷说句话？”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快回去吧，你的司机还在等你。”即使戴着口罩，零也能想象到他勾起嘴角嘲讽的样子。
“在雨中遛狗也是老年人的一种乐趣。”那头黑色的半长发，因沾上了湿气而变得更加浓黑，零低垂着眼帘，在晃牙耳边轻声说道，“还是说，小狗不想和吾辈待在一起？”
的确是不想和他待在一起，零身上有股不可抗拒的魅力，能够将人们吸引到他身边，但他却沉默着与他们保持一定距离。在晃牙眼中，那个吸血鬼混蛋既冷漠又烦人，是个不能随便招惹的魔物。
这边晃牙还在走神，那边的零踱步到他正前方，俯下身去吻他，隔着口罩的触感有些奇怪，但能够感受到那份柔软，晃牙瞪大眼看着零，想要从眼神中获取信息，可惜零合上眼，细长的睫毛上有小小的水珠。
只是短暂的脑袋短路，晃牙很快就反应过来，猛地推了他一把，零没有动，反倒是他自己退后撞上身后的那棵樱花树，失去了雨伞的保护，从树上落下来的混杂着花瓣的雨水哗啦地浇在他头上，些许雨水溜进衣领里，凉得他直发颤。
“阿嚏——”
他再也忍受不了花粉，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眼见他条件反射又撞上树干，零赶紧走上前将雨伞挪到他上方，谁知挪的范围太大，再次从树上落下来的雨水淋湿了他半个肩头。
“离本大爷远点，”他皱起眉头，“本大爷花粉过敏。”
晃牙像只刚洗完澡的小狗那样甩动脑袋，看来是想把身上的水抖干吧，零忍住笑意，把雨伞塞到他手中转身离开。
“喂，本大爷不需要，喂喂喂！可恶，假装听不见吗。”晃牙撑着这把不符合他风格的雨伞目送淋着雨钻进黑色轿车里的零离开，伞身还沾着或粉色或白色的花瓣，因被雨水濡湿而变成半透明。
他扯下口罩，深深地吸上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的花香味又呛到他，不过他没有在意这个，而是摸上自己的嘴唇，眉头皱得更深。
心脏还在加速跳动中。
“这家伙在搞什么啊...”
03.
大神晃牙心情特别不好，因为上交的曲子被社长大人亲自否决了。
他捏紧手中的曲谱，想把它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不过他舍不得，这是他进公司以来第一次创作的曲子，不想就这样白白浪费。他不是个抓住过去不放手的人，但是，把感情注入到这首曲子，给予它生命的人就是他自己，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不想放弃。
他来到三楼，这里只有一个大的办公室，坐在门口旁边的办公桌桌面上的金色头发秘书没有理他，继续和电话那头的人聊得火热。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里头的人没有应声，耳尖的他听到里面隐约传来乐器的声音，热血冲上脑袋，他推开那道门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台黑色的钢琴，琴面光滑如镜，映出上方的水晶灯，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并没有因为来者的到来而停下，清脆的音符跟着每一个琴键的按下而跃出，这正是被否决的属于晃牙的曲子，经过演奏者的一番修正后，原本晃牙纠结了很久的段落如同潺潺流水般顺畅。他吃惊地看着演奏者，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曲终后，演奏者收回手，视线投向晃牙，长长的额发下，那双赤瞳似要看穿晃牙的身体。
“那是...”
“那是汝的曲子，对吧。”声音低沉好听，但是口吻有些奇怪，晃牙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点头。
“现在知道为什么吾辈要否决它了吧。”他站起来，一身黑西装衬得那人身材挺拔。
“嗯，为了让本大爷反省并作出修改。”
晃牙不懂钢琴，但因为作曲需要用到键盘，他或多或少都会弹，眼前的这个人，能够在没有琴谱的情况下凭着记忆把曲子弹出来，而且是修正版的，他不由不佩服起他来。
“社长为什么会弹我的曲子？”
“因为太烂了，吾辈实在受不了，就想弹弹看还能不能挽救一下。”
零能够清楚地看到晃牙眼中正一点一点燃起的怒火，他攥紧了手中的曲谱，咬牙切齿地说：“哪里烂了，你这混蛋！这可是本大爷作出来的曲子，你能弹出来还得感谢本大爷给了这样的机会！”
“那你说说看，哪里不烂了？”零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盒番茄汁，咬着吸管慢悠悠地说道，“作品的好坏不仅仅由作者来评定，还得需要众人的评价，无论评价是好还是坏，汝都得全数接受，再进行修改，这样汝才能成长。”他一口气吸干里面的番茄汁，纸盒收缩扭曲，发出噗噗的呻吟声，这一声在晃牙听来就像在嘲笑他的无知。
“做人不要太过高傲，小狗，有时候也得听听人类的声音。”他把纸盒放到晃牙手中，指了指大门，“来，帮吾辈扔一下，薰君肯定还在和女孩子聊天没空理吾辈。还有，下次记得敲门。”
晃牙被他扳过肩膀转了个身，推出门外。门关上所发出砰地一声，如同闪电击破他的脑袋，他明白过来，想要进去再和他理论一番，却被身后的人揪住了衣领。
“好了，小狗狗，再这样放肆下去，哥哥我可不保证接下来会做出什么吓人的事来哦。”羽风薰脸上挂着职业笑容，灰金色的眼瞳里写满厌烦。
晃牙只好作罢，作为一个刚进公司没多久的新人，他不能那么我行我素。
这就是他和朔间零的第一次相遇。
顺便一提，他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听见女生们在讨论自家社长有多帅，像吸血鬼一样，晃牙便暗暗给那个人安上“吸血鬼混蛋”的外号。
04.
“吾辈被下属讨厌了。”
在一家朴素的居酒屋里，零一脸欲哭无泪地看着低头打字发信息的羽风薰。暖色调的灯光洒下来，清酒无声地在白色小酒杯里荡漾，薰终于停下来，头也不抬反问他，“你对小狗狗做了什么坏事？”
零凑过去，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解释道。
“一夜情！？呜哇，没想到朔间你这么开放。”薰提高音量重复了那句话，并在后头表达自己的惊讶。
“如果薰君能够小声点说话，吾辈会感激不尽。”幸好现在居酒屋没有什么客人，不然薰突然来这么一句肯定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抱歉抱歉，原本我是准备叫出租车送你回家，但是你死活不肯，先是在大街上和小狗狗争论了十分钟的曲谱修改问题，然后抓着他一头钻进车里关门走人。那个态度啊，超级讨人厌，像是变回了以前的你。”薰压低声音说道，“难怪会被小狗狗讨厌。”
回忆被薰一点点揪出来，零感到一阵头痛，以前的他的确很狂莽，但自从继承了这家公司，便收敛许多。他摆摆手，让薰停止这个话题。
“明明连自己的感情都没处理好，就硬是上了看中的人，现在还能怎么办？得对人家负责啊。”但薰明显没有要结束话题的想法，而是教训起他来，“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但你们谁都不说....”
“小狗喜欢吾辈？”
“你装傻而已，别真的把自己给搞傻了。”薰拦住零想要拿酒的手，“你该不会还跑去亲了他吧？”
零一愣，薰就捂住眼睛不说话了。
“朔间，你在感情方面实在是太逊了。”
“吾辈可不想被扎在女人堆里的薰君嘲笑。”
“你不打算道歉吗？”
薰盯着他的眼睛反驳他，“不道歉就算了，还继续去调戏，让他误会。”
“在抱怨别人之前，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吧。”
酒精开始在血液中放肆地流动，他走出居酒屋，望着雾气朦胧的夜晚发呆。他拨通了电话，三秒以内那头立刻出声：“喂？谁啊？”
洗完澡出来的晃牙的皮肤还带着潮湿，见没人应答，便看了眼来电人的名字，上面写着吸血鬼混蛋。见鬼，他什么时候把那家伙的电话号码存进去了。
“再不说话本大爷就挂了，吸血鬼混蛋。”
零困惑地歪头，他知道晃牙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小狗怎么知道是吾辈？”
“本大爷也想问这个问题，为什么本大爷手机里会有你的电话号码，而且备注是....”想到了什么的他突然沉默不语。
“备注什么？”
“没什么。”晃牙边用干毛巾擦头发边来到床边坐下，“你找本大爷有事？”
“嗯，”零低下头，插进口袋里的手不安地握紧，“那天晚上的事，对不起。”
“呃，嗯，那个啊，”眼珠往左移动，他的视线定在某个地方不动，“本大爷早就忘记了，话说回来，不是叫你忘掉它吗！”
“くくく，忘得差不多了，但还是觉得对不住小狗，就来说一声。”
一辆出租车停在零面前，看来是薰给他叫的。
“就这样吧，以后也别提了。”晃牙决定结束这个话题，按在床铺上的手抓紧了被单，被单皱成一团，像一道道来自不同方向的抓痕。
“等等，小狗，吾辈....”
“什么？”
嘟——
电话被切断，零望着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苦笑。
明明已经把那句话说出口了啊。
Leon用小脑袋蹭着他的大腿撒娇，但他还在回忆中，他想起事后自己有在半夜醒来，摇醒对方询问电话号码，没想到零迷迷糊糊的，竟然配合着报出一串号码，电话号码是他自己输入的，备注也是他自己打的，至于为什么要拿电话号码，他并不知道。
要是问他喜不喜欢零，他会嚷嚷着说最讨厌了，但那也仅限于在别人向他提问的时候，比如零身边的秘书羽风薰就曾经问过他这样的问题。而现在，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间点里，他会很冷静地说出喜欢来。
这份对喜欢的迷茫来得奇怪，当他在零身边弹奏吉他，给他讲解这首曲子的意义时，他很清楚自己的感情；当他和零争吵时，又觉得这个吸血鬼混蛋太烦人了，如果和他交往搞不好自己会气死。
一夜情后这份感情更是变得明显，不再受自己控制。明知道在雨中亲吻他是零在试探自己，他却逃开了，明知道零打电话来是为了表示自己在反省，他却强调要忘掉一切。
晃牙一把扯过枕头来，发泄似的啃咬着。
“想不明白啊！！！可恶——”
位于小公寓二楼的房间里传来类似于狼犬嚎叫的声音。
05.
公司组织员工们去泡温泉而且费用全包，收到通知后所有人都在欢呼，除了大神晃牙。他没有半点犹豫就拒绝了这个员工福利，他讨厌人群，也讨厌和人类接触，阿多尼斯是个例外，他是晃牙唯一的朋友。
阿多尼斯在晃牙的办公桌前站着，一声不吭。
“说吧，到底什么事。”晃牙放下笔，双手环胸靠着椅背上问。
“大神，不如我们一起去...”
“不去，阿多尼斯，你知道本大爷最讨厌和人类打交道。”
“我明白的，我也不擅长交际，可是听说那里的烤肉非常好吃，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不擅长和讨厌是两回事吧，”晃牙叹气，“你可以一个人去，别拉上本大爷就是了。”
“大神，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找你，还能找谁，在我的祖国我不能享受这份和朋友一起旅游的美好，难道在这里，我也没有这种权利吗？”
晃牙望着露出痛苦表情的阿多尼斯，知道自己不能再拒绝，便心一软答应下来。
晃牙在当天早上把Leon送到邻居家，邻居很热情，表示会像对待他家大吉那样对待Leon的。
他们乘着旅游巴士来到温泉旅店，一进门，老板娘就热情招待了他们，领着他们走过走廊，左手边的开放式庭院里传来流水与竹子敲击石头的声响，大家都忘记坐车的疲劳，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他们一致同意晚饭过后才去好好享受温泉。晃牙表面上很冷静，其实心里早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为了不和他们一起泡温泉，他决定放下行李换上和服就去温泉区。
脱下和服，下身仅围着一条毛巾的他拉开纸门，在一片白雾中清洗好身体，准备跨进温泉里。
“呜哇，吓死我了！”朦胧中他看见一个人影浸在水里，由于空气中湿气太重让他的嗅觉失灵，不然他早就闻到吸血鬼的味道逃得远远的。
零把长发扎得高高的，卷成团子形状露出线条优美的后颈，一缕发丝垂下来，弯弯曲曲的。他的皮肤苍白，加上雾气的晕染，远远看去像是透明一样。细长的睫毛根根分明，抿着的嘴唇是淡淡的红色，那个人过于朦胧美，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晃牙感到窒息。
“与小狗相遇是一种缘分，”他说，“汝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要是着凉了可不好。”
晃牙顺着湿滑的石头滑下来，身体浸泡在泉水中，那温热的泉水使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赶走烦躁与不安，他呼出一口气，吹散眼前的雾气，下一刻察觉到零的视线还粘着他身上，便不爽地回瞪过去。
“看什么看，本大爷有那么好笑吗！”
“吾辈没有笑汝，只是觉得就这样死在这里也不错。”
“一上来就说这种晦气的话，看来你是泡糊涂了。”
晃牙寻了个位置坐下来，正好前方就是零，水波荡漾，零的锁骨在水中若隐若现，他想起那天晚上自己为了抑住快要脱口而出的呻吟一口咬上他的肩膀，过了这么久，咬痕已经消失了吧。一片叶子悠悠然落下，掉到他们中间，泛起一圈涟漪。幸亏这里种的不是樱花树，不然花粉过敏的他就白来一场。
他独自想着那些有的没的，没有料到零走过来，与他肩并肩坐下。晃牙一个激灵想要躲开，但零迅速抓住了他的手臂，力度特别大，他根本挣脱不了。
“小狗就这么讨厌吾辈，每时每刻都想着要逃走啊。”
“没、没有啊，本大爷是想去.....”他看向那片树叶，结结巴巴地说，“捡树叶。”
零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他松开晃牙的手，笑着将垂下来的那缕发丝撩到耳后。
“小狗的脸好红，”接着，他抚上晃牙的脸，直勾勾地看着他，“连害羞都表现得这么明显，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别把本大爷当小孩，我们只相差几岁。”晃牙别开脸，继续盯着那片因水波荡漾而沉沉浮浮的树叶。
“小狗有喜欢的人吗？”
“啊？你是在开玩笑吗？”晃牙嘁了一声，淡淡地回答，“有啊。”
“虽说八卦不好，但吾辈还是想知道是谁。”
“本大爷的私事不用你管，不过，要是你跪下来哭着求本大爷回答，那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
“真是伤心喏，明明只要告诉主人想和哪只小狗交配，主人就会立刻去办好手续。”
“都说了~本大爷不是你的狗....喂，你觉不觉得很热？”
“才泡了一会儿小狗就不行了，明明那天晚上......”
“本大爷要走了，再见。”
然而一起身，他就感到天旋地转，重新掉进温泉里，零在旁边呼喊他的名字，扑过去把他捞起来，虽然已经是第一时间捞起他，但他还是喝了几口泉水，味道怪得很。
在彻底晕过去的时候，他记起挂在前台的注意事项：切忌空腹泡温泉。
他醒了，第一眼看见坐在旁边打瞌睡的零，他穿着同款的浅蓝色和服，双手交叠缩进宽袖中，头发已经放下来，发尾还滴着水。
晃牙勉强坐起来，踹了他一脚，零立刻往一边倒去，侧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揉着眼重新爬起来，眼角还挂着泪珠。
“好痛...小狗汝就不能轻点。”
“几点了。”
“晚上八点，阿多尼斯君和他们去泡温泉。”
零打了个哈欠后凑近晃牙的脸，神情突然变得严肃，“汝是小学生吗？连空腹不能泡温泉这个常识都不知道，下次再那么鲁莽做事，吾辈就不管汝了。”
晃牙挠了挠头，想反驳些什么却说不出来，只好低垂着头任零对他进行说教。
过了一会儿，零才停止说教，放柔了声音说道，“小狗，抬起头来。”
晃牙闻声抬头，虽面无表情但已有悔改的意思。零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吻住了他，舌头迫不及待撬开他的牙齿送进嘴里，与他的舌头交缠在一起。晃牙挣扎着要离开，却被他搂紧了锁在怀里，他们交换着彼此的呼吸，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呼唤对方的名字。晃牙干脆放弃抵抗，主动去舔零的内腔，用舌尖挑逗他。零将晃牙推倒在地，伏在他身上继续深吻，温度骤然上升的室内，零的手顺着晃牙的腰侧滑下握住他的手，与其十指相扣。
“唔...嗯...有人...”
晃牙推开零，和服的衣领敞开着，露出大片皮肤。想要在这上面留下印记，这样想着的零按住晃牙的肩膀，咬上那一小片皮肤。
“好痛，喂，吸血鬼混蛋，再不起来他就要回来了。”
牙齿离开皮肤时牵扯出一丝银线来，零的指尖摩挲了一下晃牙被吻得红肿的嘴唇，起身整理衣服。
一分钟后，泡完温泉回来的阿多尼斯一手捧着装有烤肉的碟子一手拉开门，诱人的肉香味立刻溢满整个空间，掩盖了那份暧昧。
“大神，我把你那一份烤肉拿了过来，快点吃吧。”
“来得正好，本大爷要饿死了。”
“社长也来一块吧，这肉烤得正好。”
“谢谢阿多尼斯君，不过吾辈已经吃饱了，这就回去休息。”零扫了一眼晃牙，起身准备离开，“小狗记得早点休息，别又晕倒了。”
“烦死了，要走就快点走。”晃牙含糊地说。
他清楚地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在一点点地发生变化，现在就等着谁先戳破薄纸。
06.
高中毕业后接手公司的朔间零，每天都跟着行程走，当某一天父母安排的相亲对象坐在他对面时，他才发现，自己是不自由的。他优雅地将生火腿切成一块块大小一样的长方形，再一点一点送进嘴里咀嚼，待把那盘生火腿吃完后，他擦了擦嘴，扔下毛巾走人，全程没有和相亲对象说过一句话，过后父母也没有追问，心里知道那是儿子对他们的一种反抗。他还经常出席晚会，女士们纷纷来到他身边，各种香水味混杂在一起，熏得他喘不过气，可他只是举着高脚杯，笑到连脸部肌肉都僵硬了，而陪伴他出席的羽风薰在晚会结束后开玩笑说他是性冷淡。
他不是性冷淡，只是对这些女人提不起兴趣。
醉酒后的晃牙显得特别可爱，他红着脸，抱着酒瓶跑到零面前，大着舌头说，“本大爷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零看了眼周围，确定没人后贴着他的耳廓说，“那汝又知不知道，吾辈喜欢汝？”
晃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摇头再摇头，把酒瓶塞到他怀里就跑到薰面前去骂他轻浮。
樱花凋零得差不多的那天晚上，零又参加晚会，女士们依然围着他转，他只是抿了口香槟，以笑待人。
“朔间先生的舞伴呢？”较为年轻的女士鼓起勇气询问。
“嗯，他应该在睡觉。”
说得没错，晃牙正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温泉旅游过后便是繁忙的工作，他每天只睡几个小时，一醒来就是确认曲子的进程，今天晚上他终于受不了，头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把睡十分钟就起来工作的念头抛到脑后。
晚会还在进行着，欢快的舞曲一响起，人们就放下酒杯与美食，牵着舞伴的手走进舞池，如伞一样一开一合的裙摆，默契十足的舞步，他们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零走到小阳台，纱帘掀开又合上，把喧闹的室内与静谧的夜晚隔绝开来。夜幕中，几颗星辰在闪闪发光，零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冰冷的忙音拖着长长的尾巴，在他有些不耐烦想要挂掉时，对方才接起电话。
“谁啊，大半夜的吵醒本大爷。”
“小狗睡得如此香甜，吾辈都不忍心打扰了。”
“既然这样你就不要打电话来，让本大爷继续睡啊！你是在欠打吗。”晃牙瞪大眼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好让自己不陷入睡眠状态。
“吾辈在出席晚会，无聊得很。”
“你的无聊可以让我理解成想念本大爷了对吧。”晃牙在半清醒状态下会不经意表达出心里的想法
“嗯，小狗真聪明，都能读懂主人的语言了。”
“别扯淡了，有什么事快点说，不要再阻碍本大爷睡....”
嘭——
晚会的最后一个环节，在这座小城堡上方燃放烟花。一朵又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绚烂的色彩照亮了零的脸庞，晃牙那头已经沉默了，均匀的呼吸声被巨大的声响掩盖住。
“开始放烟花了。”
“什么啊，汝已经睡着了？”
人们往同一个方向涌来，零逆着人流走回大厅，身后的巨响减弱了少许。
“晃牙。”
“汝愿意接受吾辈的爱吗？”
“原本还想问一下汝的意见，不过看来已经得出答案。”
手机沿着掌心滑落，屏幕还亮着光，照亮了一脸惊讶的晃牙的脸庞。
“那么晚安，晃牙。”
晃牙扑向手机，死死握住它，心里冒出很多很多话来，他张开嘴，颤抖着声音说：
“我愿.....”
嘟——
电话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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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好了，是个he
这个月的我很勤奋，希望以后自己不用产粮也有很多零晃粮吃（做梦）
为了题目不那么露骨还跑去让基友翻成英文哈哈哈，一下子高大上了w
